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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20集电视连续剧《铁血兄弟》剧本 第一集

  • 故园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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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1/6/4 9:49:51
  • 来自: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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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高原林子【剧情介绍】:
    辛亥革命爆发,贵州筑城同盟会发动起义,同武昌起义遥相呼应。硝烟弥漫的贵州高原,百姓饱受军阀劣绅蹂躏。在黔中地区,有一支二千余人的农民武装,在同军阀劣绅进行了一番血与火的角逐之后,几次前往湖南,寻找毛泽东和贺龙,均未成功。军阀以“收编”为借口,将二千农民义军葬送于枪炮之下。主人公王子东最后来到铜仁,遇见了贺龙和周逸群,接受了革命思想,在回乡组建队伍的途中,遭到地方军阀围困,单枪背水一战,最后惨死在敌人的枪口下。
 
第一集 《悲惨命运》(11795字)
【贵州。贵阳。日】
贵州高原的苍茫大地,群山连绵起伏,层峦叠嶂,到处是葱葱郁郁的树林。贵阳城内,同盟会员与刘显世的军阀部队展开激烈的战斗,硝烟弥漫,尸横遍野,街道上一片狼藉。
同盟会寡不敌众,四面受敌,弹尽粮绝,全部阵亡。
大街两旁,达官贵人摇旗呐喊。
刘显世骑在马上,带着队伍,向路人频频招手,洋洋得意进入省督府。
【省督府内。日】
省督府上空一面鲜红的旗帜高高飘扬,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门口。府内大会场,人山人海,都是来自贵州八十一县县长团防局长。刘显世等军政要员端坐台上。
秘书起身宣读省长任职书。
秘书:案奉护国军副总司令唐将军任令开,刘显世攻占贵阳、镇压同盟会反动分子有功,特任命为贵州省长,即日就职。
台下掌声雷动,欢呼雀跃。
宣存完毕,刘显世亲授八十一县大印,整个会场在热烈的气氛中进行。突然,台下一片大乱,大印撒满一地。只见四个县级长官在指手划脚,争得面红耳赤。刘显世朝台下一看,气得怒目而视,瞪了秘书一眼,拂袖而去。
顿时哨声四起,门外立即冲进十几个士兵,将扰乱会场的四人五花大绑,推出门去。
秘书起身大吼:肃静,违反纪律,格杀无论。
整个会场安静下来。
刘显世坐在一间密室。秘书进来。
刘显世:那四个为何原因,扰乱会场?
秘书:黔中地区有一块地盘,是黔桂驿道的必经之地,况且盛产鸦片,烟质好,价格高,当地官府每年在这里设卡收税,就可获取上万两税银。可是……
刘显世不高兴: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秘书起身,揭开墙上的贵州省地图:就是在这里。
刘显世细细地在地图上年着:思乡河流域?
秘书:对,是思乡河流域。这里处于平越、麻哈、都匀、贵定四县的交界处。从明清以来,所属难以定夺。成了三不管的地方。
刘显世:怪不得,那四人竟敢扰乱老子的会场。把他们带进来。
秘书朝门外:把四个带进来。
几个士兵把五花大绑的四人推进屋来,站成一排。
刘显世龙颜大怒,命令士兵松绑。
秘书指着面前的四个县长。
秘书:这闹事者第一位是麻哈县县长刘仲守,第二位是都匀县县长易为安,第三位县长是贵定县县长朱翰林,第四位是平越县县长周人国。
刘显世面色阴沉,破口大吧骂。
刘显世:你这伙狗日的,刚刚委任你等为县级长官,胆敢在省督府闹事,目无法纪,该当何罪?
四位县长全身发抖。
刘仲守说:原因不是别的,黔中地区的思乡河流域,处于麻哈、都匀、贵定、平越四县的中心点,历史以来所属权难以定夺,界线模糊不清,一会属这县管,一会属那县管,难以施政,敬请省长大人主持公道。
刘显世听罢,不以为然,手捋胡须,哈哈大笑。
刘显世:他妈的大人争官,小人争吃,你四人竟敢私自争起地盘来了。好,择个日期,由刘仲守负责划清思乡河地界,以后再惹出事端,老子决不轻饶。
四位县长流出满面冷汗,点头:服从刘省长调遣。
【思乡河。日】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一长宽阔的河流自东向西,穿过层峦叠嶂的群山,又向东流去。
思乡河岸的石板道上,南来北往的马帮在路上穿行,清脆的马铃声响彻山间。
十几个军人护送一乘轿子,两个轿夫汗流满面,向前方张望。
麻哈县团防局局长马玉章、秘书周健骑马在轿后随行。
轿内坐着麻哈县县长刘仲守,不时揭开轿帘,目不转睛地看着层峦叠嶂的群山和田园风景。
马玉章骑马走到轿子旁边,手指远处的群山。
马玉章:刘县,我们现在走的是黔桂驿道,拐过前面的山弯就是思乡河上的第一镇坝芒了。我们选定的地点快到了。
刘仲守把头伸出轿来,看到一道峡谷。
刘仲守:坝芒这地方山势真是太险恶,我自上任以来,还是第一次来,听说是布依人聚居地,确实与别处不一样。
马玉章:刘县说得对。古往今来,这里民风彪悍,绿林草寇层出不穷。咸丰年间,麻哈爆发了潘三王起反,潘名德率十几万人,在这里造反,历时十八年之久。潘家三兄弟以此为大本营,消灭清军二十余万人马,血流成河啊!
【坝芒镇。日】
众人转过一道山弯,山重水复,来到尽头,四面是尖如竹笋的群峰。山下田野宽阔,远处的山丘上坐落百十户人家,低矮的瓦房让出一条小街,三三两两的百姓从街面走过。
刘仲守欣然下轿,徒步而行,带着众随从在街心晃悠。
一家店面的门头上挂了块醒目的招牌:思乡河酒店。
众官员停下脚步。
这时,都匀县县长易为安、驻军司令行井诚,贵定县县长朱翰林、团防局局长蒙正堂,平越县县长周人国,团防局局长周二虎,等人纷纷赶到。
【酒店内。日】
刘仲守、马玉章上前同众人握手问好,把众官员领进思乡河酒店,依次坐定。
屋中摆放四张大方桌,桌上放着鸡鸭鹅鱼之类的菜肴。
店小二走过来同刘仲守耳语几句,随即几个人抱出几个酒坛,在众人面前倒酒。
刘仲守端起酒碗,起身向众人问好。
刘仲守慢条斯理:受刘省长之托,今天请易为安、朱翰林、周人国三位县长等到此划定地界,确是有劳各位,刘某人实在惭愧。思乡河上有五大镇,第一镇坝芒,第二镇谷硐,第三镇乐坪,第四镇黄丝,第五镇马场坪。请各位酝酿一下,吃过饭后,我们再划定地界。来喝酒!
众人举杯喝酒。
周人国同刘仲守耳语几句。
周人国举杯邀酒。
朱翰林、易为安二人端起酒碗来了个空,众人投来头羡慕的目光。
众人说:好酒量!
不一会,易为安、行井诚、朱翰林、蒙正堂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桌面一片狼藉。
刘仲守起身宣布:现在开始划定思乡河地界,经四县要员共同磋商,谷硐镇、坝芒镇、乐坪镇划归麻哈县管辖,黄丝镇、马场坪镇划归平越县管辖,任何人不得私自更改,从即日盖印签字生效。
一阵清风吹来,易为安、行井诚、朱翰林、蒙正堂面色苍白,烂醉如泥,
刘仲守、周人国二将写好的地界书拿出来签字盖印,马玉章、周二虎从易为安、朱翰林腰上取下大印在书上盖上。
刘仲守、周人国二人手里各执一份,喜上眉梢。
刘仲守命令随行人员把朱翰林、易为安等人扶上轿子,安排打道回府,同马玉章坐在店中。店小二走过来,沏了壶热茶。
刘仲守似笑非笑:小二,你这酒中莫非放了蒙汗药?
店小二十分紧张,低头解释:哪敢!你们都是庶民百姓的父亲官,我哪敢起了坏心眼。小的岂敢,我家世代是良民,在这里开店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再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县太爷无礼。
刘仲守呵呵大笑:呵呵,我量你也没这个胆,敢对本县无礼。这酒从何而来,叫什么名?
店小二:这叫仙人桥酒,喝了仙人酒,坐着不想走,哪个不晓得?
刘仲守:仙人桥,在哪?酿酒人叫什么?
店小二捞起围裙擦着汗:这酿酒人叫古天明,往西走不到四里地,仙人桥下,有个叫苗山的庄子就是。
刘仲守:仙人桥,苗山庄,好,去看看。
刘仲守点点头走出店门,钻进轿子,众官员随行,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往西而去。
【路途。日】
高耸入云的大山顶上有座云雾缭绕的石孔桥,时隐时现。
周健惊呼:刘县,你看那桥,太神奇了。
刘仲守掀开轿帘,露出头来:哪是仙人桥?找个路人问问。
远处的黄土地里,一个老农正在地里劳作。
周健:老农,你过来。
老农全身发抖,扛着锄头,指着山顶的石孔桥:叫仙人桥,传说是仙人造的。别的我不晓得,天天同庄稼打交道,肚子咕噜叫,老婆娃娃天天闹,哪有心思打听这些邪门。
刘仲守大失所望,钻进轿子里去。
马玉章厉声:草包一个,讲不出什么道道。去去去!
老农瞥见马玉章腰里的手枪,吓得连滚带爬,一步一回头跑了。
刘仲守等众官员人启程。
【石孔桥。日】
群山怀抱的小庄出现在眼前,村前是一丘田野,一条小河从庄子里流出,一孔石桥横跨河面,桥头有根樟树如巨伞。
一阵吟诗声传入众人耳际。
桥上站立一位身穿长衫的中年人,手里拿本书,大声诵读:……松风吹解带,山月照鸣琴。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
刘仲守觉得好奇,命令轿夫停下脚步,便亲自下轿,走上桥头。
刘仲守细看读书人:你可知道这里有位叫古天名的酿酒师?
古天明瞪大双眼,细看来人:大人,我就是酿酒师古天明,
马玉章走上前,朝古天明打量:不错。这是麻哈县新来的刘县长。
古天明心中一怔,朝身后的县府要员看去:刘县大人,请各位长官到寒舍坐坐。
刘仲守点点头,跟着古天明下了石孔桥入庄。
【古府内。日】
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出现在众官员面前。众人穿过门楼,来到宽敞的地坝内坐定。古天明的保镖古罗保抬出凳子,管家李森提了壶热茶。一股酒香味从酒坊里飘来,几个雇工在忙碌着。
古天明高声:夫人,快出来,刘县大人来了。
三位衣着华丽的女人从屋子里应声而出,来到刘仲守面前点头:向刘县大人请安!
古天明介绍:这位是大房李氏,名李香萍;这是二房何氏,名何依娜;这是三房张氏,张丰韵。
刘仲守面带微笑:免了免了。不必拘束。
古天明对三位夫人:快去做饭。
三位夫人进屋去了。
刘仲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古先生家大业大,在当地算是大户人家。不知古先生靠做什么买卖发了大财?
古天明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郑重地说起了自己的发财史。
古天明神色阴郁叹了口气:祖上留下几百亩田地,有些积蓄。我早年考中文秀才,什么四书五经读得烂熟于心。清朝垮台后,一直闲居在家,开办仙人桥酒坊,后来又做些盐巴、布匹之类的营生。唉,日子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着。
这时,从屋外跑进来二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年龄在十五六岁,怯生生地看着地坝上的官员,快步走上正房石级。
古天明回头看,对三个孩子:你兄妹三人过来,还不快叫爷爷。三个孩子停下脚步,又走下石级。
古天明:这叫古杰,这叫古修,这是小女瑞雪。
三个孩子上前去,站在刘仲守面前磕头:爷爷好!
刘仲守面带喜色,从兜里取出二块大洋给古杰古修,又拉过古瑞雪到面前,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亲自戴在古瑞雪的脖子上。三个孩子一阵风走了。
古天明在正房堂中摆了一桌酒席,款待刘仲守等人吃喝。众人一直喝到太阳搭山。
秘书周健看看天色,走近刘仲守面前。
周健:刘县,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刘仲守从兜里掏出怀表,看了一下:天明呀,三天之内,你来麻哈县城找我。
麻哈县府官员起程。古天明、古罗保、李森把刘仲守送到石孔桥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消失在山道上的轿子。
李森晃悠着脑袋,捧着双手神秘地:古爷,了不得,你遇到贵人了。
古天明若无其事:什么?贵人。
李森:是呀,刘县长就是贵人,有贵人相助,日后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古罗保凑过来:古爷,要是刘县没看上你,他会在府上吃饭吗?有了好处古爷可要考虑我呀!
古天明面带微笑,同李森、古罗保回到府中,坐在地坝上乘凉。
张依娜上前来问:古爷,刚才那帮人是干什么来着?
李森抢先:古夫人,古爷遇到贵人了。这回贵爷可要高升喽。
张依娜淡然一笑:古爷,可别沾染官场上的臭气。
古天明瞪了张依娜一眼:女人家,不懂的就别管。
张依娜默不作声,进屋去了。
【坝芒镇。日】
小镇街道上,正逢赶场天,人来人往,抬柴的,赶牲口的,骑马的,步行的,穿梭而过。街道两旁的布店、盐店等全部敞开大门,正在忙碌着招揽生意。思乡河酒店门旁的墙壁上贴着一张檄文,围满了一大堆人。街南,烈日下,古罗保正在带领二十几个团防兵,手执步枪,指挥民工强行拆房。
有人高声念着檄文:为确保一方平安,麻哈县府委任坝芒苗山庄古天明为坝芒乡团首,建立民团,负责管理该地行政事务。从明日起,拆迁街南民房,修建乡公所大院,每户须交纳大洋十元,任何人不得无理阻挠,违抗者严惩不贷。
 古天明、管家李森坐在思乡河酒店内。
古天明:去把古罗保叫来,我有事找他。
李森:是,古爷。
李森出去了。
李森同古罗保走进店里来。古罗保把手枪放在桌面上。
店小二端上一桌菜,给三人倒了酒。
古天明喝了一口酒,把碗放下,叹了口气。
古天明:要确保五亩地修建乡公所大院。这项工程巨大,找一位好木匠才行,可是,我思来想去,找不到人。到底谁能担任领班最合适哩?
古罗保站起身:古爷说了算,谁最合适我负责把人抓来,不须古爷费心。
李森凑近古天明耳边:这条思乡河上,远近闻名的木匠,只有北面湾寨的王老者,这人心灵手巧,主持修建了许多大寺院,这方圆百里无人不晓。
古天明兴奋地喝了一口酒:好,古罗保带上几个人,先去给王木匠说一声,叫他明早过来。
古罗保应承着,把桌上的手枪别在腰上,走出门骑上马,带上几个团防兵往北赶。
【湾寨。日】
南山麓的寨子,十几户人家散落在土台上,远处是苍茫巍峨的群山。门前两里地外是思乡河,有渔人在捕鱼。岸上有一座大庙,建筑群在茂密的柚木林中显露出来,不时传来诵经声。寨中有一间低矮的草屋。
古罗保骑着马,带领四名团防兵来到草屋前。
两个男孩和两个女孩在门前狭窄的地坝上嘻戏。
一位十五六岁、衣服破烂的少年挺身而出,拦住去路。他就是子东。
古罗保一手拦住马缰,一手用皮鞭指着地坝上的少年:闪开,老子鞭子不认人。
子东毫不示弱,欲伸手去抓鞭子,古罗保叫骂不休,下了马,一脚踏住地坝上的树桩。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屋里出来,咳嗽不停。他就是王木匠。
古罗保:你是王木匠?
王木匠点点头:我就是。——子东,不得无礼。这是罗保爷。
子东退到一边去了。
古罗保:从明天起,要在坝芒街修建乡府大院,古天明团首叫你王木匠当领班,不得有半点延误。
草屋里走出一个妇女,年龄与王木匠相仿。她就是王木匠的妻子——王母。
妇女哀求古罗保。
王母:罗保爷,乡里乡亲的,都不是外人。子东他爹有病,来不了。请罗保爷另找个能人吧。
古罗保:古爷看得起,才来叫你。要是不想去,你自个给古爷说去。
王木匠走近古罗保。
王木匠:女人逑事不懂,罗保爷别往心里去,明日早我带上工具就来。
古罗保跳上马背,叫骂着。
古罗保:穷鬼,要是你撒谎,看我怎么收拾你狗日的!
王木匠低下头,把古罗保送出地坝。
王木匠:罗保爷,走好!放心就是了,我明早赶过来。
古罗保头也不回消失在山路上。
【坝芒镇。日】
盛夏,天气异常炎热。建房工地一片忙碌。挖基础的、抬石头的、扛木头的、拉锯的……忙得团团转。
工地旁边,有一处临时搭建的草棚,正在冒着炊烟。一个中年汉子腰间拴着围裙,正在灶着忙碌着给工匠们做饭。他就是罗山。
古罗宝身穿军装,腰挎一支转六响手枪,手拿皮鞭,贼头鼠脑,窜来窜去。
王木匠带着子东,父子俩忙碌着,一会拉墨线,一会拉锯子,一会推刨子。旁边二十几个木匠向子东投来赞许的目光。
众人一边做木工活,一边谈开了。
旁边的罗木匠好奇地看着子东,微笑着。
罗木匠:王木匠,咋把十五六岁的娃崽带来了?是来吃鞭子的或是混日子的?
王木匠一看是邻居罗木匠,笑笑:唉,我身体有病,子东他娘不放心,叫子东跟着来。说多干些活计,怕耽搁修建乡府大院的工期。
另一个木匠:这娃崽是第几个?样子生得乖巧,脸蛋嫩得如同一团白面。可惜投错了胎,生在穷人家难出头啊!
王木匠叹气:我一共四个娃,两男两女。这娃崽排行老二,名叫子东。谁不想落个大户人家有吃有喝?这是命呀,改变不了。
古罗宝杀气腾腾走来,瞧了瞧子东。木匠们吓得闭嘴忙活去了。
古罗宝眯着眼:王木匠,这不是昨天拦我的那小崽吗?带他来混饭吃?
子东好像没听见,同王木匠拉起墨线。
王木匠站起身赔不是:罗保爷,这是我大儿——子东。我身体有病,怕误了活计,是来当助手的。
古罗保狂笑着,朝子东屁股踹了一脚。
古罗宝:这小子有啥力气?娘的,分明是来混饭吃,昨天还胆敢拦老子的马。
王木匠拉起倒在地上的子东,勾着腰:大人别计较,子东不懂事。
人们怒视着站拢过来。
罗木匠哀求:罗宝爷,你别欺负小娃!
古罗宝捡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棒架在木马上,一掌砍为两截,然后哼着小调洋洋得意地走开去。人们立刻闭上嘴巴沉默了。
古罗保回头:穷鬼们,敢跟老子斗?
木匠们继续干活。
罗山:开饭了。
木匠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一齐朝草棚围拢过去。
子东畏畏缩缩,同王木匠来到草棚边。
罗山朝子东招手:快过来,娃崽。
王木匠牵着子东走了过去。
罗山端了一碗饭,递给子东。
罗山:娃崽,你到后面去吃,当心让古罗保看见了。这里是不准小娃吃闲饭的。
王木匠点点头:罗山叔,谢了。
王木匠把子东牵到草棚后面。子东蹲下,看不到古罗保,便狼吞虎咽吃起来。
【湾寨。夜】
王木匠领着子东回到家中,勉强喝几口玉米稀粥,倒在床上不停地咳嗽。昏暗的油灯下,王母含泪盯住倒在草窝里的四个孩子。
王母在一旁做针线活,面色十分忧郁。
王母:他爹,你身体不好,明早叫东儿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可以吃上一顿午饭,就算挨了古爷的鞭子,也要忍耐,填饱肚子比什么都强。
王木匠咳嗽几声。
王木匠:你这些女人,逑事不懂,唠唠叨叨尽说些屁话。古罗保说了,不准带娃崽进工地吃闲饭。
王母:瓮冈寨的罗山叔又不是外人。偷偷吃了古罗保会来守着你?
王木匠:明天我带东儿去就是了,你别多嘴。
【坝芒镇。日】
火辣辣的太阳照射着大地,工匠们汗流满面,脱光上衣蹲在地上吃饭。子东端了饭碗,蹲在草棚后。
两个轿夫抬着一乘黄花轿子从西边巷子冒出来。后面跟着古史保和李森。
王木匠暗暗对大伙使使眼色。
王木匠:古天明来了,大伙别乱声张。
人们低下头来,顾自扒着碗里的饭菜。
古天明走下轿子,头戴凉毡帽,身着薄灰布长衫,手里摇着扇子东张西望,身后跟着管家李森和古罗宝。
古天明笑笑,走过人们身边来。
古天明:我说罗宝呀,刘县给了银子,要花在刀尖上。务必在庄稼收成时完工。
古罗保头哈腰地:古爷,只要我哼一声,这工地上谁敢窝工?看这鞭子答不答应。
古天明:乡里乡亲的可别乱来。”
古天明绕过草棚,看见子东。王木匠端着碗,胆战心惊跟了上去。
古天明面色阴沉:谁把小娃带来吃闲饭?这不是‘和尚头顶的虱子——明摆着想延误老子的工期?
古罗保:还不是王木匠家大小子?昨天我已经讲过了,他就是不听。
木匠们端起饭碗围拢上来。
王木匠咳嗽着:唉,我身体不好,让他来学些活计,长大出门混口饭吃。
古天明大吼:只知道混饭吃,小娃崽家屁股都擦不干净,能做什么?快离开!
子东傻呆呆地站着。
古罗宝啪地一声朝子东手里抽了一鞭,碗被劈成两半,玉米饭撒了一地:王木匠,昨天是咋跟你说的?滚!
王木匠看到古天明一伙走了,慌忙捡起地上的饭粒往破碗里装,双手颤抖着递到子东跟前:东儿,吃了再回家。
【思乡河岸。日】
子东毫不理会,走出街口来到镇外的思乡河岸,脱下衣服一头栽进河心,痛快地游来游去。
河岸上走来身穿古铜钱绿缎子的古杰,身穿黄州草绿色凉布的古修,古瑞雪头上盘着秀丽的髻朵,身穿红缎子旗袍,明亮的双眸朝河心扑闪。
古杰看着子东露出水面:你小子上岸来,老子有话跟你讲。
子东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我不认识你们,还没游够哩。为什么要上岸?
黑痣将子东衣裤抱起准备投往河心,子东无可奈何,赤身裸体地爬上岸来。
古修皮笑肉不笑,指了指扭过头去的少女。
古修:刚才我妹妹古瑞雪在这里游泳,你看见她丢的一块玉佩吗?”
子东高声:哪看见你们丢的玉佩?没看见!
古杰:你小子嘴硬,我妹妹刚走,你就来。分明是把玉佩藏起来了。
古修把子东的破衣服搜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便摔在地上。
古修:啊,这不是王木匠的小仔吗?
古杰举起拳头,朝子东的脸上晃了晃。
古杰:把玉佩交出来,你就滚吧。
古瑞雪走过来劝阻。
古瑞雪:哥,算了,让他走。
古杰:不交出玉佩,今天休想走人。
古杰狠狠一拳打中子东鼻梁,顿时鲜血直流。
子东忍着疼痛,一脚把古杰踢进河里。
古杰爬上岸同古修把子东双腿勒住掀翻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古瑞雪高声:别打了,别打了!
远处有人:住手!住手!……
古杰、古修、古瑞雪脸看到有人追来,慌不择路地逃开了。
一个中年渔夫提着一张鱼网来到跟前,看到子东血流满面,心疼地问。他就是王打虾。
王打虾:哎呀,我的天!古天明的小子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子东:古天明的小娃说我偷了他们的东西。
王打虾拍去子东身上的泥沙。
王打虾:我也姓王,人们叫我王打虾。你原来是湾寨王木匠的儿子,伤着哪没有?我背你回家吧?
子东摇摇头:大叔,不用了。
王打虾:路上小心,可别再遇到古天明家小子了。
王打虾提起鱼网走了。子东洗净脸上血污,穿好衣服,歪歪扭扭往家走。
【湾寨。日】
王母站在门口,奇怪地看着子东归来。
王母:东儿,脸上是谁打的?不帮你爹干活了?
子东笑笑,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不小心在工地上摔一跤,爹让我回家休息。
王母痛心地端起子东下颌,流着泪。
王母:你摔得这么重,鼻子和脸又红又肿,真不小心。
傍晚时分,王木匠咳嗽着走进院子里来,放下肩上的工具,阴沉着脸蹲在地坝上吧嗒吧嗒地抽叶子烟。
王母一面往子东脸上敷草药,一面唠叨着。
王母:我说东儿他爹,带娃崽出门为了混口饭吃。想不到让他摔成这样,你当爹的不心疼吗?
王木匠把烟嘴从口中拔出,吐了一口唾沫。
王木匠:这东儿多不懂事。我常说穷不与富斗,偏偏当耳边风。
王母焦急地。
王母:东儿不是摔伤的?惹事了?和谁家娃闹事?
子东哭诉起来,用手袖抹着眼泪。
子东:是古天明的两个小子打的,他们说我偷了他妹妹的玉佩。
王母一听古天明三个字,腿都颤傈了。
王母:东儿要懂事啊!不管人家有理无理,我们都要忍字当头,坝芒这块地方谁惹得起姓古的?
子东不说一句话,伤心地哭着。
王木匠:你小子别再跟我惹事了。今后见着古家人,要低着头走路。
突然,古罗宝骑着一匹青色大马,腰挎手枪,手里拿根皮鞭,带着四个团防兵气势汹汹闯进院子。
王木匠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
王木匠:古爷,有什么事吗?
古罗宝跳下马,板起面孔,手里拿着鞭子。
古罗保:王木匠,你小子偷了古团首千金古瑞雪的玉佩,交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王木匠:你小子长大了,背着我干起见不得人的事。
王木匠愤怒地两耳光搧在子东脸上。
团防兵搜遍子东全身,又进屋去翻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古罗宝凶狠地:王木匠,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王母冲上前拉起子东,流着泪:东儿,真拿了别人的东西?好好跟妈说清。
子东哭着摇摇头:妈,我真没拿。
古罗宝大吼。
古罗保:妈的!别多费口舌了,捆好带走!
团防兵将子东五花大绑,押着走出院落。王木匠嘶声力竭冲上前来,被古罗宝踢倒,一家人哭得死去活来。
【古府。夜】
暮色葱笼,远野的群山渐渐隐去。子东被古罗宝等人押进苗山古家大院,吊在廊柱上。
古天明怒发冲冠,坐在门廊前的竹椅上,身旁站着古杰、古修和古瑞雪。
管家李森举起火把,照着子东的脸,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下子围拢而来。
古杰一下子嚷开,一掌打在子东脸上。
古杰:就是他,就是他!还同我们哥俩打架哩。
古天明冷笑着,不屑一顾地看着子东。
古天明:乖乖交出偷了我女儿的东西,立马放你回家。否则你只活到今晚。
子东哭着大喊:冤枉啊!
古罗宝扬起皮鞭,朝子东狠狠抽打。
人群中站出王打虾,用手挡住古罗宝的皮鞭。
王打虾:慢!这不是湾寨王木匠的娃崽吗?别冤枉了好人,他偷了什么东西呀?
古天明:狗日的王打虾,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王木匠小子偷了什么东西,你问他呀?我追他要回来,天经地仪,不干你事,你滚开吧!
王打虾:你女儿的东西?当时是不是这两个小娃在一起闹着玩?
古天明:岂有此理!你王打虾竟敢说胡话,坏了我女儿的名声。我古家人怎么会同穷杆子的小娃在一起闹着玩?要不是看在邻里的份上,老子非把你的腿打断不可。
张依娜上前:王打虾,你说话要有分寸,我女儿还小,别弄脏了我女儿的名份。
王打虾站到一边,眼睁睁地看着。
古罗保举起皮鞭,朝子东一顿猛抽。
子东呻吟:妈呀!快来救我!
门外,王木匠、王母举着火把迎面而来。
王母哭喊着:东儿啊!你在哪?
王木匠、王母、二弟、小妹踏进门来。
王木匠、王母在地坝中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王母:古爷,我求你,放了娃子吧。
王木匠:小娃不懂事,古爷,你行行好,放了他。
古罗保仍在不停地抽打。
古天明:哼,你这妇人,是怎么教的,十几岁的娃崽就干起盗贼的行当来了。你还有脸来求情。
李森凑近古天明:算了吧,乡府大院还没有修好,看在王木匠的面子,放了这小子。
古天明置之不理。
王母:小娃不懂事,就算偷了你女儿的玉佩,也值不了几个钱。古爷,你行行好,放他回家吧,我给你磕头了。
王木匠、王母又给古天明磕了三个响头。
王打虾大声:什么?玉佩?
王打虾从衣袋里取出一块白色的玉佩,在火光中摇晃:古爷,是不是这玩意?
古天明接过来仔细一看,呵呵大笑:是这块!就是这块!是刘仲守县长送的宝贝呀!王打虾,你是怎么捡到的?
王打虾:我打鱼回来,在沙滩上捡到的。
古瑞雪从父亲手里接过玉佩,在火光中仔细地看了看,微笑着戴在脖子上,细细看了子东一眼。
子东瞪着古瑞雪,吐了一口唾沫。
古瑞雪不悄一顾地看了子东。
王打虾解下子东身上的绳索。
王打虾:该放人了,娃崽骨头嫩经不起折腾,怕在路上出事,让他早些回去。
子东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在地上。
古罗宝破口大骂。
古罗保:要是你王打虾捡到的是假货,明天你小子别想活了!滚!
王打虾背起子东,高一脚低一脚走出古家大院。
火光中,子东从王打虾背上挣脱下地。
王母:他叔,今后东儿有了出息,再来报答您佬恩情!
王打虾:哪里,都是穷人,要互相爱护。
古家大院的门又打开了,古罗宝一手提着灯笼,一下拿着鞭子出来,大声嚷叫:还不快滚?吵吵嚷嚷影响古老爷休息,鞭子还没吃够是不是?
王打虾说:快回吧,时候不早了。
王母背起子东,一家人举着火把往家赶。
【湾寨。夜】
一夜,王木匠家的火堂里闪现点点光亮,全家人哭泣着。
【湾寨。日】
秋天,地里成熟的玉米枯黄了,田野里的稻子黄金金一片。王木匠家低矮的草屋门前不时飘落下一片片树叶,远山的树林中传来乌鸦凄惨的叫声。
王木匠骨瘦如柴,茶饭不思,躺倒在床。
王母以泪洗面,守护在一旁。
子东和二弟从山上拾柴禾回来,被王母叫住
王母:快去新寨庙子请陈法师给你爹看病。
【思乡河。日】
兄弟俩走到河岸,上游河心一个面色黝黑的少年手里抓着一条鱼。他就是罗豆根。
罗豆根:王子东,我逮着一条大鱼,快来帮帮忙?
二弟说:哥,是瓮冈的罗豆根叫你哩?
子东拉着二弟趟过河。
子东:爹爹的病要紧,别理他。
【湾寨。日】
一位和尚被请到家里为王木匠把脉,他就是陈法师。全家人焦急地站在一旁。不一会陈法师摇摇头,提着药葫芦走出门外。王母跟着出门去。
陈法师:王木匠病情严重,患的是伤寒症。贫僧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吧。
王母一听,五雷轰顶,跪地哀求:法师,你给东儿他爹好好治治吧,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哩。
陈法师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医治,王木匠的病已是晚期。华佗再世,也无回天之术。
陈法师匆匆告辞。
【湾寨。夜】
夜里,秋风呼呼地刮过树梢。屋里的油灯忽明忽暗。
躺在床上的王木匠呻吟着,眼里噙着泪花,把四个年幼的孩子叫到床边。
王木匠眼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四个孩子。
王木匠:大妹,你要看好弟妹,好好活下去。
大妹泣不成声,点点头跪在地上。
王木匠从破被子里伸出瘦削的手抚摸着子东的头。
王木匠:东儿,爹……不……能……陪你姐弟四人了,你……要……听……妈……
王木匠话未说完,合上双眼,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人间。
【湾寨。晨】
一家人哭得死去活来,惊动了左邻右舍。乡亲们挤满了门前狭窄的地坝。
罗木匠嘴里衔根短烟杆,站在人群里。
罗木匠:王妈,你再哭,人也不会活过来,赶快料理后事吧。
大家面对空荡荡的草屋,束手无策,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乡亲甲:是呀,人都死了,赶快找个地方埋了。
乡亲乙:王木匠平生地无一寸,田无一分。唉!
……         
罗木匠:王妈,这样哭下去不是个办法。找块地把王木匠安葬吧。
王母失声痛哭:我一个女人家,拉扯四个娃娃受了许多苦难,这块巴掌大的屋基还是向别人讨来的,家里四壁空空,我怎么安葬死人呀?
众人议论纷纷,如同锅里煮沸的开水。
一个妇女站出来:罗木匠,你带着他娘俩到大户人家去讨块地,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呀。
罗木匠说:这个十几户人家的村子,我们种的田地都是财主老爷的,谁会买我的账?王妈,你母子二人去罗生福财主家求求情试试看。
乡亲:是呀,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去碰碰运气吧。
王母带着子东来到一家朱红门楼前,一条黑狗狂吠着在院内窜来窜去。
一位白胡子老头开门出来。他就是罗生福。
罗生福:谁在逗我的狗?当心把腿咬断了。
罗生福朝母子俩瞥了一眼,十分惊讶:哎呀,是王木匠的老婆。我以为是哪里的贵客哟!有何事呀?
母子俩一下子跪倒。
王母苦苦哀求:罗生福老爷,东儿他爹死了,送块荒地安葬死人吧?
院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太婆,鼓圆双眼大嚷大叫。
老太婆:哎哟哟,我说王木匠的老婆,说得挺轻巧,湾寨这里的山呀水呀地呀,全是我家老祖宗攒下的,送给你岂不成了败家子?别在我这里哭,到别处去吧。
王母磕头:二佬行行好,送块地把东儿爹葬了,娃娃长大有出息再报恩吧。
老太婆冷笑着:呸,龙生龙,凤生凤,蚂蚁黄蟮打洞洞。你等石头开花马生角吧。老太婆狠狠地关上大门。
【湾寨。日】
母子俩回到家来,乡亲们问找到地没有。
王母蹲在地上哭声震天。
王母:我的命真苦呀!东儿他爹死了,找不到一块地安身。我咋这样活呀?老天爷!
众人唉声叹气一片。
罗木匠将烟斗敲了敲鞋帮,吐了一口唾沫,
罗木匠:王妈,事到如今,听我一句。这样办,不知该不该说?
乡亲们越聚越多,在地坝上站着,蹲着,议论纷纷,盯住罗木匠。
乡亲:罗木匠,你有什么高妙,就直说嘛,别绕山绕水的,现在急呀。
罗王匠叹了口气,摇摇头:唉,我从没遇到这种难事。
王母一边擦泪,一边追问罗木匠。
王母:东儿他叔,只要能把死人葬了,有啥样办法请直说吧?
罗木匠:王妈,大伙帮你把房子拆了,把王木匠埋在宅基地里,如何?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一齐围拢而来,把罗木匠骂得狗血喷头。
乡亲甲:自从盘古开天地,哪有把亲人葬在屋子里的?简直是大白天睁眼睛说瞎话。
罗木匠一脸无奈:到了绝路上,你们说咋办?
王母:老天啊!你把穷人逼得走投无路,连块盖脸的泥巴都没有?乡亲们为我作主吧。
众人沉默了半晌,始终想不出好主意,只得进屋把家什搬出,放在地坝上,七手八脚拆开草房,在堂屋挖个土坑,用几块篾壁做口棺材,把王木匠埋了,垒起一座新坟,一齐坐在旁边唉声叹气。
王母点火焚烧纸钱,子东四兄妹跪地哭喊着。
乡亲们目睹这辛酸场面,暗暗抹着眼泪。
看着坟前孤零零的母子四人,大伙议论开了,一个个垂头丧气。
乡亲乙声嘶力竭地大骂罗木匠:罗木匠,房子拆了,葬了王木匠,他们母子住岩洞?
罗木匠:我家有一间空厢房,王妈带娃崽到那里去住一些时日。
众人默默地帮助王母把家什搬进了罗木匠家厢房。子东一家住进了罗木匠的厢房里。
第一集  完


  
  • 麻江游子
  • 发表于:2011/6/4 21:22:17
  • 来自:福建
  1.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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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只看该作者
支持一下罗老师的原创作品。
好长,得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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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麻哈人
  • 发表于:2011/6/6 10:14:44
  • 来自:广西南宁
  1. 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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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只看该作者
      罗老师人材啊! 登录查看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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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制片商投资的意向???假如能成功拍摄."坝芒镇"也许就是第二个"芙蓉镇"的复制也说不定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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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家人
  • 发表于:2011/6/6 22:14:54
  • 来自:贵州
  1. 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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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只看该作者
顶,希望罗老师的作品早日拍成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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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故园飞雪
楼主回复
  • 发表于:2011/6/7 2:16:41
  • 来自:贵州
  1. 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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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只看该作者
谢谢各位楼主的鼓励与支持。我的小说稿因为某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原因,未能出版。说白点,是穷吧。我是应北京胡子导演的邀请,硬着头皮改编成电视剧本的。唉,我本来什么也不会,为了不达目的,不罢休,天天在威逼自己,在电脑上一边学习理论,一边进行实践。
在麻哈这片土地上搞创作,我常常想到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我真是孔乙己么?有时会这样问自己。
我仿佛是水泥板下的蚂野子,人家叫你不要出来,你偏偏要出来,头撞瘪了不说,人家的水泥板也顶坏了。呵呵,人生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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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麻哈人
  • 发表于:2011/6/7 14:05:54
  • 来自:广西南宁
  1. 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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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只看该作者
引用:原文由 故园飞雪 发表于 2011-6-7 2:16:41 :
谢谢各位楼主的鼓励与支持。我的小说稿因为某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原因,未能出版。说白点,是穷吧。我是应北京胡子导演的邀请,硬着头皮改编成电视剧本的。唉,我本来什么也不会,为了不达目的,不罢休,天天在威逼自己,在电脑上一边学习理论,一边进行实践。
在麻哈这片土地上搞创作,我常常想到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我真是孔乙己么?有时会这样问自己。
我仿佛是水泥板下的蚂野子,人家叫你不要出来,你偏偏要出来,头撞瘪了不说,人家的水泥板也顶坏了。呵呵,人生多有趣!
 


         贫穷只是一种经济问题,是社会的一种客观存在,它是由社会原因引起的,不是由我们个人主观因素造成。是"金子"它总会发光的一天,罗老师我登录查看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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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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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麻江游子
  • 发表于:2011/6/7 14:08:21
  • 来自:福建
  1. 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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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只看该作者
引用:原文由 故园飞雪 发表于 2011-6-7 2:16:41 :
谢谢各位楼主的鼓励与支持。我的小说稿因为某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原因,未能出版。说白点,是穷吧。我是应北京胡子导演的邀请,硬着头皮改编成电视剧本的。唉,我本来什么也不会,为了不达目的,不罢休,天天在威逼自己,在电脑上一边学习理论,一边进行实践。
在麻哈这片土地上搞创作,我常常想到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我真是孔乙己么?有时会这样问自己。
我仿佛是水泥板下的蚂野子,人家叫你不要出来,你偏偏要出来,头撞瘪了不说,人家的水泥板也顶坏了。呵呵,人生多有趣!
 


人生就是这样,不是每个人都有好运气,
但是一旦运气撞到你了,那时候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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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来自麻江
  • 发表于:2011/6/17 9:15:07
  • 来自:广东
  1. 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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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只看该作者
顶楼主好文彩,我也不懂创作。
我就想提提我的想法,楼主先要注意定位好作品的位置,很多作家是不会为了商业化而牺牲作品中的原生态部份。然后作品的合作方也很重要,如果你写的是历史剧本,找到的却是专拍商业剧本的导演,那结果可想而知。
作品选择导演,导演也在选择作品,作品选择市场,市场也在选择作品。如果都选对位了,成事那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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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 发表于:2012/5/27 17:42:15
  • 来自:广东
  1. 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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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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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恩浩520
  • 发表于:2012/5/28 10:43:48
  • 来自:贵州
  1. 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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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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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绝不放手
  • 发表于:2012/5/28 12:26:09
  • 来自:贵州
  1. 1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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