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往事_雨润杏山_麻江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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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6/9/29 10:30:40
来自：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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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桂花飘香的时节，我又想起了笔架小学的桂花。
    1988年分配到笔架小学工作，桂花树就吸引了我的眼球，我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大的桂花。桂花树干硕大无比，一人难以合抱，它伸展的繁茂枝叶，远看就像一棵墨绿色的大蘑菇，立在操场南侧，与四十余米的大古樟木树相望，真是“丹桂金秋香千里，古樟遮地逾百尺”。
    金秋时节，桂花盛开，那无数的细小的嫩黄粒儿满布枝叶间，浓郁香味散布开来，一下了课，师生都跑到树脚下、操场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要把全身的气体来了个彻底的置换，“真香啊！真香啊！”赞叹声声。过路村民也都惊叹：“这桂花咋就这么香！”
      桂花香引来了外人的采摘。晚上，月华初上，那些个大胆大泼辣的村姑溜进校内爬树摘花，我们去阻拦，她们双手叉腰就调侃：“我们就是爱采花又咋样，你有胆量就在我们当中采一朵！”我们总被数落得落荒而逃。
    外人的摘花声尤如无数杆标枪戳在我们心上。为了杜绝这种现象再次发生，我们几个年轻人找来了油墨，将树干表面抹了一层。晚上，看到那些村姑一个接着一个像洁白的大芽虫子一长溜附着树干向上蠕动时，躲藏在旁边木楼宿舍内的我们直乐。十几分钟后，下到树下的村姑们就发出了惨叫与哭骂：“妈啊，我的白的确良怎么变黑了，妈的笔架老师真缺德。”从此，再也没有看到外人去攀树摘花了。
    五、六天后，桂花谢了，金黄的花粒从树上掉落下来。此时，每当有小鸟从花丛中惊出，掠过之处顿时下了一片桂花雨。喜爱酿制桂花酒的老师会在树脚扫出一片空地，爬上树轻轻一摇，桂花如骤雨般降落，地上很快就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二十几天后，学校喜好喝酒的老师准能喝上馥郁浓香的桂花酒。
    “桂花是笔架小学的象征，树茂则校兴”，笔架小学老师都这么说。的确如此，1995年4月，桂花遭了虫，打了很多次药，虫是少了，但那叶子长得稀稀疏疏，失去了往年的光华。也就是在这一年，有教师犯法入狱，毕业班升学率下降。准确的预示令我们无端生出了几分畏惧。也正如此，桂花得到了全校师生的精心爱护，学校历届校长在校园环境建设上都优先考虑桂花：球场建设宁愿多花钱北移也不要占据树脚空地，保坎宁愿拖后修建也要先给桂花修护台，目的都是为了让挂花能很好地生长。从1991年到2001年，作为学校的“顶梁柱”一直在毕业班讲台上苦苦支撑的我，护树成了我的课余副业，观察树况、爬树喷药都主动参与，心里希望桂花茂盛生长，同时希望学校升学率年年攀升。
    笔架小学桂花在麻江县可谓一株独有，我走过了全县所有的中小学，都没有发现一株桂花能与笔架小学桂花相媲美。2007年，一名外地老板以赞助学校10万元，另再给每位老师配备一台电脑的诱人条件交换这棵桂花，校长都不敢答应，他说：“我可不愿当历史的罪人。”
      离开笔架小学七年，很多事慢慢淡忘，但总忘不了那棵桂花。中秋时节，总爱在电话上问问曾经的同事：“桂花开了没？今年能不能喝上桂花酒？”2014年9月，突闻桂花折断了一枝，心中也就升出丝丝伤感，可惜住地离笔架较远，欲往一观总不能实现。直到2015年2月6日，在跟随局领导到笔架小学检查“校中园”建设工作时，特意跑到操场去看了这棵久别的桂花，只见桂花朝西一侧缺了个口子，那撕裂的断口白得令人揪心。后来与彭万龙校长相聚，他介绍说：桂花在断枝前一天就发出“吱吱”声响，很多人都听到了声音，大家都觉得是不好的预兆，第二天果然折断了一枝。
    桂花一枝断折但依然长得很茂盛，这让我甚感欣慰，但让我更感欣慰的是该校校园建设越来越漂亮，校园管理越来越完善，教学质量越来越提高。
    但愿这棵曾经陪伴我二十二年、让我敬畏而又寄托着很多希望与梦想的桂花能长盛不衰，并伴随笔架小学直至永远。（潘永富∕文   彭万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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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桂花往事